二部曲 在大陸的偽土豪生活/掉落谷底

退伍後，我經歷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段經歷，就是我網戀了。

在那個年頭，兩個互相不知道對方長像，還相隔海峽兩岸的人湊在一塊談網戀，實在是相當大膽的事。
其實我們兩個都算是怪咖，從開始聊天到互有好感，再到後來在一起，我們兩人都沒開口要對方的照片，哈，夠猛吧！
2002年，為了尋找我的美麗人生，我選擇到家都是年輕人一樣，
我的客戶都是一些只有不到30歲的年輕人，但是身價都是7-8位數(人民幣)起跳。

剛剛說的翻天覆地是指哪方面呢？我的收入及生活型態。
當我搞懂了這個圈子的運作模式後，我知道要想在這個圈子做出成績，就只有一條路：
掌握他們的源頭資源。
之前我認識的老外人脈這時派上用場了，
六度分隔理論說的沒錯：平均只需要6個中間人就可以聯絡到任何兩個互不相識的人。
透過介紹，我找到幾個巴基斯坦和俄羅斯人幫我做技術工程師，
之後再將資源轉賣給大陸客戶。

而當時的收人和生活發生什麼改變呢？
那時的收入每天至少幾千元人民幣，最多可以到2萬！
而生活呢？從此過著「非常任性」的生活，
並不是花錢亂買什麼，而是本來就熱愛自由、旅行的我，開始到處去玩。
別人的旅行要規劃路線，但我那時候是提了旅行箱，開始了不知道下一站是哪裡的旅行。
總之每到一個地方，就住上一陣子，體驗一下當地人的生活，
玩的差不多了，再開始找下一個目的地，就這樣一直任性下去！

在這裡說一個很難忘的旅遊經驗。
話說我的旅程到了雲南麗江時，我選擇住在離麗江不遠的束河古鎮。
當時束河還沒有經過太多的商業開發，所以遊客不算多。
我非常喜歡那時候束河的環境，總感覺在那邊，時間是靜止的，
人彷彿是脫離了塵世，很與世無爭的氛圍。
我們那時住在一間大宅子改建的民宿，每天都泡在院子裡，
泡杯茶，躺著院子的一個小涼亭的長椅上，光是吹風看著雲，就可以渡過大半天。
總之就是很輕鬆，很舒服。
有天，我和老婆參加了一個騎馬遊茶馬古道的行程。
也就是兩個人各騎一匹馬，然後由納西族導遊牽著我們的馬兒，
走一段茶馬古道並且聽他們解說相關的歷史。
期間，在過一個水坑時，因為馬鞍沒固定好，我還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下來，
那個導遊嚇死了，以為我會找他麻煩。
我倒是覺得人沒有大礙，只是小事一件，還一直安慰他沒事。
在出發時，因為還在大路上，所以好幾次我看到有很多納西族人騎著馬， 奔馳在路上。
當時我很羨慕他們，希望有天我也能學會把馬跑起來，
而不是由人牽著，我只是坐在馬上而已。

回來幾天後，愈想愈心動，我便聯絡了一個剛認識，但比較談的來的納西族朋友(小張)，
和他說我想學騎馬，就是要整個跑起來那種，而不是讓人牽著的。
電話中，談定了時間與價格(是前幾天遊茶馬古道費用的N倍)，
也再三確定他能把我和老婆兩人教會，直到我們可以自己跑起馬來。

到了約定的日子，我們到了小張指定的地方，他卻帶了另外的朋友，說是要由他來教我們。
我問：「不是你來教嗎？」
小張：「我剛好今天有事，要晚點才有空，這個師傅的技術很好，你放心。肯定能把你們教會。」
我問：「他知道我們是要學會跑馬吧？」
小張：「知道知道，我都交代好了。」

後來小張就先離開了，然後我和老婆兩人，就各騎一匹馬，
然後這位師傅(好像是姓楊，暫且稱他為老楊)牽著一匹馬，領著我們兩人往一個草原慢慢過去，
中間我還和這位師傅確認要能夠把我們教到能自己跑馬有沒有問題？他再三說沒問題。
過了大約半小時到了草原後，令人錯愕的事開始一件一件來了。
首先，原本是大晴天的天氣，現在開始下起毛毛雨，雖說雨勢不大。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事，這位老楊師傅竟然和我說：
「我已經幫你們牽到草原了，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把票根(付費證明)給我，我要回去了！
我整個氣炸了！
「現在才剛到這裡，連騎都還沒開始，你的工作就完成了？」
「對！」
「剛剛不是和你確認過，是要教會我們能自己跑馬為止，你說過沒問題的。」
「沒有哦，我沒有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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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以上整略數十句，總之最後結果就是我告訴他：
「你要走就走，但是票根我不會給你！我找小張來處理！」
他留下一句「是你要我走的，不要後悔」，然後人就走了！並且把我和老婆的也馬都牽走了！
當時在草原上，因為下雨，所以人開始慢慢離開，到最後，只剩下我和老婆兩人。
我打電話給小張，告訴他事情經過，並且讓他過來接我們。
等他過來後，我和他詳細地說明事情原委
並問他怎麼會找一個這樣的人來教我們而不是按約定由他親自教？
現在我們什麼都沒學到，費用是不是應該要退還給我們？
結果每個問題他都回答不出來，反而是露出一付很為難的樣子！
他和我說，事情發生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事情要解決，只能回村子，
他沒辦法私下和我單獨解決。
經過了解，我才知道，原來，他家並沒有養馬，所以他才找了別人來教我們，
但是現在票根(有票根才能和村委會申報費用)在我手上，人家沒辦法去申請這個費用，
所以到時候會要求他把這個費用給結掉。
等於現在這個錢牽扯到好幾方了！所以讓我一定回去他們村子！

現在的情勢變的我很被動了，
雖然票根在我手上，但是不和他們回村子，除了錢拿不回來，我也回不了束河。
因為現場完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而且上面說到因為下雨，其他人已經全走光了，
只剩下剛趕來的小張有交通工具可以載我們。
或許你可能會覺得出門在外，錢就算了，安全最重要。
在平時，的確是這樣。但這時候我深感被人玩了一道。整個人還在火大中，
雖然這個損失我可以認賠，但是我不想讓人當傻瓜一樣玩，所以錢一定要拿回來。
但是他要求我們要和他回村子，而聽他剛剛所說的一些以前發生的旅遊衝突，我並不想冒那個險。
誰曉得回去後，他們會怎麼對我們！
到這裡，你可能會覺得，最壞情況不就是把票根給他們而已？
不，當然沒這麼簡單，
在這種少數民族地區，很常因為一點小事而擦槍走火，
導致小問題被刻意上升到漢族和少數民族間的衝突，
然後因為對方人多勢眾，或許就會被借機狠狠的宰了一頓，
如果不從，打你一頓都是很有可能的。
從我願意花幾倍正常價格的費用去學騎馬，他們可能會認定，我就是一條肥魚了！
所以會不會借機讓我大出血？我不知道，
但是，人對未知總是懷有一絲恐懼的。
這期間，我打電話回民宿請他們派車來接我們。
但是得到的答案是希望我們最好還是能和他們和平解決這個交易矛盾。
想想也不奇怪，在當地開民宿的大部份都是四川人，
他們和納西族是長久性的利益共同體，因此不願意去介入我們的紛爭之中也能理解。
因此，回他們村，我是有顧慮的，但是不回去，現在天候不好，也找不到人來接我們。

最後，我把回村後，可能的情況以及我是否有能力處理考慮了好幾次並且在腦中沙盤推演後，
我和我老婆說明情況後，然後問她：你怕不怕？她回答：不怕！
好！既然老婆不怕，我也有自信能處理好！回村就回村！
坐上小張的車，我們開始很回趕！
回到村子，車子一開進村委會，
哇！那個陣仗遠超出我的想像。
現場至少來了60-80人。
當他們看到車子慢慢滑進去時，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有些人直接開罵，然後慢慢往我們車子靠過來。
小張下了車之後，準備繞過來我們這邊幫我們開車門。
我趁他下車走路時，和老婆說：「先別下車，看下情況，就算下車，你別說話。」
小張拉開車門，要我們下去，我對他說：
「這麼多人，是準備談事，還是根本就不準備用談的？」
「大哥，你別誤會，大家伙兒也是關心，就是過來聽聽發生啥事而已，你放心，絕對沒事。」
「行啊，我相信你，不過你也知道，事情要是搞大了，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
說完，我牽了老婆下車，
小張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在他的後頭，穿過人群，往一張桌子走去。
我心想，不到辦公室談，而故意在外面找張桌子，讓一群人圍著我們談，
這根本就是想從心理層面來威逼嚇唬我們，讓我們趁早投降。
在穿過人群時，我很刻意的直視每個身邊人的眼睛，有些人惡狠狠的，嘴巴唸著一些有的沒的，
諸如「漢人了不起啊，又要欺負我們納西人」，甚至是一些普通話的髒話什麼的…
有些人則是一付看好戲的心態，還有些人則是面無表情的…

等我挑了靠牆的位置和老婆坐下後，小張，和那個落跑的老楊師傅也都入坐。
而剩下的村民則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全圍在桌子周圍，
然後有些圍觀的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發難了！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讓這些不相干的人全都閉嘴，免得讓全場的氣氛愈來愈僵，甚至是擦槍走火。
我等他們說了一下子：
「你們這麼多人，你一句，他一句，我只有一個人，我是要先回答誰？我人都在這裡了，小張和楊師傅也都在。有什麼話，該誰問就問，該誰說就說。」
等我這句話一說完，現場就安靜下來了！
這時候，我身邊一個老哥，張口問：「大兄弟，你說說整件事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和小張接洽的過程，以及今天老楊一開始是如何滿口答應，後面下起雨後，又如何反悔，
然後我把他「趕走」等細節敘述完後，
我還特意問小張和老楊：「我說的對不對？有沒有漏了哪部份？或者說有沒有說錯了什麼？」
小張沒有說什麼，而老楊還想狡辯，我馬上打斷他，
然後補充說到： 「我之前已經有參加過常規的茶馬古道行程，除了有收執聯外，還有我們拍的照片。」
「我既然已經參加過一次了，就沒有理由再參加第二次一模一樣的行程，
況且這次的費用還是之前的N倍，很顯然這個費用多出常規費用這麼多倍的原因就是我要求教授學會跑馬的一個最好證明」，
說到這裡，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反應，並判斷大部份人應該都逐漸了解事情的原委，至少沒辦法反駁我的說法，
但是我也要給所有人一個檯階下，所以繼續說到：
「當然，今天這件事，我覺得三方面都有錯。」
「首先，我把楊師傅趕回來，這是我處理不當，或許這中間有些什麼誤會，我應該可以再花點時間去了解並溝通清楚」
(這樣說，算是很給他們面子了吧)
「而小張，我電話中就說的很清楚，是希望你來教我們，但是你承諾了卻沒做到，沒有和我說明情況，而是說白了，直接把我們賣給別人。」
「至於楊師傅，我就先不說你是不是有同意然後再反悔這部份了！光是把馬兒都牽走，把我們丟在大草原，如果我們真的出了什麼事，不但你負不了責任，甚至全村都會受你的行為影響而被拖下水吧。」
說完，停了一下，坐在我身邊的老哥顯然是他們的頭頭，就拍拍我的手說：
「大兄弟，你這麼說，我真覺得你這個人，做人處世算是很公道的了，這件事就像你說的，的確大家都有責任…」
之後巴拉巴拉說了好一串話，不外乎既然大家都有錯，那是不是都能各自退一步，讓事情能夠圓滿解決。
看的出來，他對我的態度挺滿意的，看來事情應該能順利解決…
後來正當我們一直糾結在費用該怎麼算而口水噴的滿天飛時，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老婆脫口說了一句：
「你們也不能因為要賺錢，然後就這樣欺負人…」，
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要壞事了，馬上按住她的手，但同時間，已經有幾個納西人一下站了起來，分別說到：
「你說誰欺負人，從來都是你們漢人在欺負我們…」
「漢人有錢了不起嗎？」
「錢不要了，讓他們留下來」
………
………
………
然後接下來的畫面就是好幾個人衝了過來，揮起拳頭要打我們，
當下我馬上把我老婆拉到背後，然後那位老哥也馬上手一揮，有好幾個人立刻把那些激動的納西人攔住，
但後面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其他人，全都炸鍋一樣，馬上往前推，口中開始叫嚷…
場面一下就失控了，一大群人開始推擠那幾個橫在中間攔他們的同族人，
老哥立刻拉著我們，然後叫另外一位大哥衝去開車，
就在不斷的推擠、推拉和叫罵聲中，我們被塞入了麵包車，然後衝出村委會。
當我回頭看那群人時，我真覺得好像是電影畫面一樣，有夠可怕。
那位老哥一直護送我們出了村，到了要回束河的大路時，才叫停了車。
然後和我們說：
「到這裡應該不會有車追上來了，這些是你們當初買票的錢，你拿著。現在我必須先趕回去處理剩下的事，沒辦法繼續送你們，你們自己保重。」
然後把錢塞到我手上，還沒等我說話，他已經下車，然後坐上另外一輛車走了。
一路上我和老婆除了緊握彼此的手外，幾乎沒有任何對話，應該說都在後怕中。
這種只能在電影中看到的場景，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的旅行中！
當然，事後再往回看這段經歷，害怕的感覺慢慢淡出了，反正對自己當時的處理有了一定的自我肯定。
整件事讓我因此成長許多…在後面的旅程中，能讓自己更成熟的處理一些問題。

俗活說的好：太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我爽了幾年後，有天無意間，我竟然發現我最大的兩個客戶早已聯合起來在挖我的牆腳，
一直以來，這個圈子的巨大利益讓他們始終想取代我的腳色。
而我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他們的能力。
始終覺得這些人很Low，怎樣都不可能有我的老外人脈。
但在這種金錢遊戲下，錢就是萬能的。
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人脈都能打造出來。
所以當我發現被挖牆腳時，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最大客戶的銀彈是我沒辦法相比的！
我的世界開始崩塌！

不到幾個月，我的客戶幾乎被挖光！
更大的打擊隨之而來，之前那幾年的土豪生活裡，我早已習慣一睜眼就會有錢自動流進來，
所以根本不用理什麼財，現金才是王道。
那時每個月要付什麼錢，有多少錢要付，
我是完全沒有概念的，因為對我來說，這些帳單不過是小菜一碟。
因此當我的現金流一斷，仔細看了要付的帳單，
才發現到處都是錢坑，原來每個月要付的錢一大堆，
包含當時腦袋發熱，得了大頭症，在廣州買了一套「豪宅」，
當時一個月的房貸就要4萬多人民幣。

這其間，我曾試圖想要扭轉局面，反敗為勝，
但愈想找回失去的，錢坑就愈來愈多，我這幾年所賺的老本就流失的愈快。
到最後，我放棄了，但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接下來的三年，我不斷地尋找任何東山再起的商機，
但是不願認輸的心態早已宣告這樣的努力只是更快地加速我掉落谷底。
到最後，之前所存的錢全花光了，我仍渾渾噩噩地夢想要重新開始，
這時候的生活開支基本上都是靠我老婆(當初的網戀女朋友)擺攤賣童裝賺錢，來維持生活。
上面所提到的那通來自我爸的電話，就是發生在這時候的事。
最後，在家人不斷地催促下，
我只好和老婆帶著疲備的身軀及極度受傷的心靈回到台灣。
這麼多年的大陸創業就像是夢一場，夢醒了，短暫的土豪生活也結束了！

上面說大陸的人治色彩，這裡說個小故事
也是和銷售發信伺服器有關的，
那時候和一些特定的機房談好，租他們的伺服器來發信，
但我不直接發信，而是轉手將伺服器租給老外。
老外看我提供的機器這麼穩定，所以口碑一下就傳開了，
基本上天天都有訂單，天天都有新機上架，真的有夠爆利。
後來量大到可以包下好幾個機房。

你一定會想，這麼爆利，為什麼後來不做了？
後來縮手不做的原因是因為有天我的工程師打電話給我，
這個工程師對我非常好，因為我對他也是好的不行。
當時廈門最好的海景電梯大樓售價大約是一平方米3000元人民幣左右，
但是我給他的月薪是每個月8000元人民幣。
會給他這麼高薪資的原因，除了是他的技術真的很好，人非常負責外，
他老婆還是當時廈門中國電信機房的高管。
我們之間的合作非常緊密。
他打電話來告訴我，讓我暫時不要用現在的手機號碼了，趕緊換個新號碼。
這一聽，感覺有點不妙，問他為什麼，
他說中央下來人調查了
WHAT?????中央？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搞了半天原來是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且是牽扯到外交的大事！！
當時大陸的一個邦交國，俱體是誰就不說了，向北京提出嚴重抗議，
說是短期內有非常巨量的垃圾信發到他們國家，造成他們的骨幹掛了。
@@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後來才知道是真的。
北京的電信總局以及一些負責管理通信的官員組成一個調查組專門到廈門，
要查是誰租的機器，並且將所有的伺服器資料全部COPY走，還把我的工程師找去談話。
好險那時候我在談這些業務時，一定都不會用台灣人的身份，
主要原因是為了要省錢，很多人一知道你是台灣人，價格馬上漲2-3倍。
最後事情並沒有查到我身上，最主要還是花了錢，透過關係來擺平。
但因為這件事，讓我覺得風險很大，所以才下定決心不做了。
不然試想，那個年頭的匯率還是1:8，
也就是一塊美元等於八元人民幣，
賣一台伺服器可以賺20倍，這個爆利太誘人了。
但是人身安全更重要，所以只能選擇不做了。

另外一個例子更有意思，是發生在我和另外一個台灣人(他原本是我的客戶)合作的事。
他的老婆是湖南人，有天他告訴我，為了要擴大他的網路事業，
所以決定去湖南自建機房，並問我要不要租用他的機房？
我想，只要價格OK，穩定性OK，多個配合的機房沒什麼不好。
結果才用了不到一個月，就連不上了，
打電話給他，不是打不通，就是說在忙然後掛掉。
等過了好幾天終於聯絡上了，才知道他的機房被武警給抄了。
武警？武警耶！怎麼會扯上比公安更牛X，也更流氓的武警？
原來，他在他老婆的鄉下老家自建了一個機房，然後所有人都打點了，
行政部門，也就是村長、鄉長………反正須要給錢的全給了。
公安部門…這個靠山最重要，不能不給，
因為他做的事業是線上真人百家樂(他出事後，我才知道@@)，
雖然他的TA是針對國外，但…這也太大膽了！
在大陸，黃、賭、毒任何時候都是嚴打的！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有個公安，收了他的錢，口袋麥克麥克了，
就約了他的戰友，一個武警出來玩，
一連玩了好幾天，武警就覺得奇怪了，
怎麼這傢伙最近這麼大方有錢，就問他。
公安就照實說了，最近地方來了大老板。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所以公安局上下所有人都發了財…
武警一聽，什麼也沒說，回去馬上向上級報告有這麼個大好康。
結果當地武警把整個中隊拉了出去，大約上百來號人，把他的機房圍了，人全帶回去。
之後的過程很好玩，好戲這時候才開始…
武警他們都很清楚，抓回來的一定都只是檯面上的小咖，
幕後真正的大老板是不會在這裡的。
所以就要他們傳話：一口價X百萬，然後人讓你全領回去。
我客戶一聽，讓他們回了一句話給武警：那你全拉去斃了吧，這些人我不要了！
哈哈，真猛！
後來雙方一來一往談了好幾個回合，最後談定了一個價格。
武警才開始答應放人，事實證明薑是老的辣，武警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本來談好的價碼是放全部人，結果他們竟然只放幾個，
然後又要求我客戶再匯多少多少錢，才能再放。
事情進入尾聲，我客戶前前後後大概付了最早價格的7成左右吧，那些人才全部被放出來。
我和他說：你真是好心人，還願意管這些人，換做別人，很多人可能會選擇自己跑路吧。
這時他才說：其實被扣的人裡面，有一個是他的親哥哥，他不能不救！@@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
我想武警抓了人後，大概也調查清楚，摸清了他的底，知道這件事，只是不說破，
然後把他哥哥放到最後一批人的名單內，逼他不得不就範，按武警的意思付錢贖人！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整件事情真正的高潮這時才出現，結局讓人意想不到，
武警抄了他的機房，收了錢，把人全放回去後，
事情並沒有結束…
他們告訴我客戶，拜碼頭要拜對人才有用，然後開了一個價碼給他，
讓他以後每個月按這個價碼交錢上來，
等於是變相入乾股X成，然後保證他可以在這裡天長地久的幹下去，決不會有人敢動他@@
當然我客戶吃過這次虧後，知道這些人再也信不過，惹不起，所以堅持閃人不玩了…

→ 學到的心得：市場規模愈大，看到的東西就愈多。
2010年底大陸上網人口約近5億，
而根據資策會的資料，2010年第四季台灣的經常上網人口總數約為1,079萬人。
兩個市場規模相差快50倍。強烈建議年輕朋友能出國去看看這世界到底有多大。
→ 學到的教訓：理財很重要！理財很重要！理財很重要！很重要，所以要說3遍。
→ 學到的教訓：停損很重要！停損很重要！停損很重要！很重要，所以要說3遍。